景海杂文选:呜呼，枪手 刘林颖 张景海 王寅辉

景海

呜呼，枪手

刘林颖 张景海 王寅辉

        词典对枪手一词给出了三个注释：旧指以长枪（旧兵器）为武器的战士；射击手；考场作弊、冒名替别人做文章或答题的人。下文所絮叨的应归为最后一个。

        讲一个笑话。国外一位九旬富翁，娶一年轻美女为妻，婚后数月，喜得贵子。富翁两手加额，双唇难拢。于是一连数日宴请宾朋，进行庆贺。孰知，喜气尚未消退，烦恼纷至沓来，而烦恼的源头，却来自富翁的亲朋好友。照理说，既是吃喜，就尽管敞开嘴巴放开肚皮，吃它个风卷残云，喝它个河枯海干，哈哈一笑，客气几句，你好我好，皆大欢喜。偏偏就有人为了展示嘴巴功能，在酒桌上侃开了闲言碎语：“九十岁的人了，还能生儿子，奇迹！”一位中年男子满脸不屑;“还用说嘛，这位小公子铁定是墙头上的蒲公英----飞来的种”，另一位秃顶的“中国通”顺势来了句“脆”的……

        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富翁的耳朵里。平白受此屈辱，富翁怎肯罢休。为了脸面和尊严，他找到身为内科医师的老朋友，试图寻求理论支持，为自己正名，给那些“乌鸦嘴”以迎头痛击！听老朋友气忿忿地讲明来意，医师一面轻声安慰，一面慢条斯理地讲述了自己的一段故事：“一天，我提着手杖与朋友在林中游玩，突然一只黄羊向我跑来，我急忙举起手杖，瞄准、射击。“乒”的一声，黄羊应声倒地”。“不可能！”富翁进入了故事，他大声对情节进行分析：“一定是别人开的枪。”“对极了！”医师说。……两个老朋友，相视哑然。

        说一件真事。八十年代某农村，一对姓王的的年轻夫妇，结婚多年不能生育，到医院就诊，说是男方“有问题”。虽四处求医问药，终难治愈。要知道，在一些落后的农村，远没有“生男生女都一样，有孩儿无孩儿都一样”那样轻松。生产生活中的诸多难题，使“养儿防老”成了整个人生中的重中之重。在社会、家庭的双重压力下，小王夫妇自然不能“免俗”，权衡再三，决定“借蛋孵鸡”。村里一位姓沙的中年男子被“锁”定为人选后，小王妻子主动出击，柔情蜜意，温言软语；丈夫小王则殷勤款待，香烟美酒，鸡鸭肉鱼。沙君很快堕入情网。每项“工作”均按“育案”稳步实施：缠绵、怀孕、生子，王氏夫妇的理想实现了！

        高潮的到来，预示着演员的谢幕。千恩万谢的小王夫妇把一沓人民币推到沙君面前，要求结束这场“游戏”。此时的沙君应该正视自己的荒唐，知趣的将这一页翻过，偏偏地又割舍不掉这段“感情”，俨然以“主人翁”自居，把假戏当成了真戏。见小王夫妻出双入对，他就醋海翻波，听小王妻子呼儿唤肉儿，他更是满肚子委屈。人一旦将自己摆错了位置，他生活中的一切也就乱了章法。沙君盛怒之下，将一纸“檄文”送达小王夫妻：用我出力烟肉酒，大功告成轰我走。过河拆桥我心痛，当儿也别做枪手！“什么人哪”小王嘟哝了一句。……一对小夫妻默默无语。

        ----都是可悲的结局，视角却截然不一，一个注重结局，一个看重自己。

        通常，人们把顶别人之名、行别人之行的人称为枪手，他们大多出没于各种考场。而比枪手低一个层次，受别人蛊惑利用，由别人指使而盲目行动者被嗤之为枪。

        枪手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称谓，是一种人生的悲哀。虽然他们用自己的劳动成就了别人的梦想，使自己播下真情让别人收获希望，但它与济世助人却有天壤之别。因为它的全部行为中蕴含着一个大大的我字，济人缺乏圣洁，助困充满私欲。它虽然是一种“职业”却不值得向往，虽然付出“辛劳”却不值得赞扬。

        清除枪手的土壤需要社会进步、自律自省，杜绝枪手的滋生要求品德升华、自重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