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an 发表于 2016-9-27 14:12:50

生命的力量

《生命的力量》

中秋节后一天,应朋友盛情邀请,我们相约去他的故乡游玩,他的家乡位于白洋淀边的一个村子,叫做淀头村,位于安新境内。
朋友长的高高的个子,面型瘦削,不善言辞,早些年娶了文安的女人,告别了出门坐船的渔村生活。
我们在生子码头租了条船出发了,接近晚秋,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阳光,天际和水际一片灰色,让人的心里有些许压抑,好在水路两边的绿色的苇和不时飞起的水鸟,船与船相遇激起的浪花让心情愉悦了很多。朋友长于此地,早也司空见惯,上船只后顾自睡去了,只有我新奇的左顾右盼,不想放过每一处进入眼底的景色……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船忽然划出芦苇水道,眼前是一个宽阔的水域,差不多有五六里地的长度,水的尽头是一个青砖白墙的村落,这就是朋友的出生地,上的岸边,沿着曲折的木头走廊我们进入了唤作东淀头村的街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仿古的木制城楼,巍峨气派,街道两旁干干净净,古香古色,所有的商铺门口都挂着统一的木牌,显得格外有秩序和品味。我们先到了朋友的老人处呆了一会儿,告别的时候,朋友的妈妈拉着他的手悄悄的问:“你啥时候再回来”?老人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儿透出一股浓浓的慈祥之光,我的心中也忽然之间有了莫名的感动,我们走出很远,朋友的母亲还站在门口张望,朋友回身挥了挥手,老人家才不舍得回过身去……朋友一路和乡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带我们走进街头的一个酒楼,请我们品尝正宗的白洋淀风味儿,朋友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发小做陪我们这些所谓的客人,他的发小身体微胖,其貌不扬,微有特殊之处在于架着双拐,有条腿有些残疾,大家起先还是客套,几杯酒下肚,脸上渐渐活泼了起来,话匣子也打开了,推杯换盏之间,从朋友的发小的嘴里,我才知道朋友的大哥是本村很早就走出的大学生,现在是新华社新疆的记者,当年毕业之后和同学们相约一起奔赴了边疆,工作,成家,生子,再也没有回来,似乎对生他的这片故土没有一丁点感情了。而排行老二的朋友带着两个弟弟,为了大哥,竟一天书也没有读!那时候哥们儿多,家里又穷,父母为了大哥的学业,也是没办法的事,尽管大哥远在异乡,对家内少有关切,但我不恨他!说到这些,朋友的眼圈泛红,但目光坚毅,相处这么久,我才知道他的辛酸过往,我的心中更加敬佩他了。微醉中,我们聊起了白洋淀,小兵张嘎,小日本,孙梨和荷花淀派,朋友的发小忽然睁大了双眼问我“:你知道芒克吗?你知道多多吗?你知道北岛吗?孙梨就不用说了,芒克他们有很多人在淀头村住过,而且我小时还见过,他们住过的房子还在,我也是通过他们爱上了文学……”
芒克的作品我很小的时候就读过,他的小说写的新奇大胆且有些诗意,和孙梨的白描风格截然不同,同是白洋淀走出去的人,一个成了荷花淀派的代表,一个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人性的不同,成就了不同的生命个体和风格。
朋友的发小接着说:“我的腿有毛病,但我有一颗热爱文学的心,是文学让我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时时刻刻保持一颗狂热跳动的心,尽管不被人理解,有人说是神经病,但我不在乎……”
踏上归途时已是傍晚时分,天空忽然被直射下来的夕阳打开了一道缝隙,整个淀的水面被映照的一片碧波荡漾,快艇快速划过淀面,鱼鹰在水中翻腾,水道两旁的苇丛中,偶尔闪过一朵秋荷的花……
朋友,朋友的发小,你,我,他,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就像这苇,这荷,不管水多深,环境多么恶劣,也要努力的把头露出水面,去追求看得到远方的生活,尽管这生活有没有未来,但已经奋斗了,努力了,这就足够强大了,这种平凡而又神圣的一切,就是生命的力量。
想到这,心情豁然开朗,一天的压抑随着晚霞烟消云散,我们驾着小船踏上了归途……
文安县大留镇靳村霍德龙

weiran 发表于 2016-9-28 08:04:20


爱情疙瘩
      文/蔡传芳
      大功告成的疙瘩汤一上桌,屋里一下子弥漫了诱人的香气,让寒凉的冬夜顿时像打开了暖气阀,老公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汤碗,忙不迭地端过去,“嘘”地一声轻轻响咂了一口汤,惬意的舌头沿着嘴唇舔了一整圈,又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一个疙瘩塞进大张的嘴里,“吧嗒、吧嗒”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嚼,“咕咚”一声吞下喉咙。一串幸福的五线谱从他的嘴角飞过脸颊贴进我的心里……
      疙瘩如舟,汤如海洋,相辅相成,宛如我们的爱情,温馨着、浪漫着……这份浓浓的疙瘩汤里承载着我们满满的深情……
      疙瘩汤是我和老公的最爱了,这是用玉米面加少量白面混合揉成面团,再捏成疙瘩煮进汤里,添加蔬菜等佐料调制而成的一道美味佳肴。疙瘩汤的制作过程看似简单,可是要想做出上乘的美味来还是要费一番心思的哟!我曾做过几次,不是汁浓了就是味淡了,总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而老公每次做出来都非常可口,渐渐我的信心大减,再想吃疙瘩汤就怂恿老公掌厨,我在旁边当下手。
      老公下了几次厨后,耐心渐消,我又有机会上阵了,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是半年前的一天,为了给老公一个惊喜,我早早地起床,烧水,揉面,洗菜,切菜,炒菜,捏疙瘩,俨然一副大厨师的心情在厨房里独立操作忙得不亦乐乎,等他从被窝起来洗漱好,一锅热腾腾的疙瘩汤端上桌,喜滋滋的等他夸奖。
      老公先品了一口汤,果然赞道:“汤清浓!”又咬了一个疙瘩,马上像被蝎子蜇了似的吐了出来,我奇怪地瞅着他,连问:“怎么啦?”他咧了咧嘴,抹抹嘴唇:“这面粉是什么时候的呀?”我一看,不对劲了,战战兢兢地回答:“还是端午节前买的吧,一直没吃呢,有问题吗?”他说,“面粉已经变质了,你没看出来吗?”我的骄傲自豪一下子荡然无存,委屈地说:“我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呀!”他放下碗,看我像要哭的样子似乎不忍心,打趣道:“我的傻老婆,你捏捏面粉感觉到它有潮气,闻一闻是不是有霉味了,再说这面粉已经放很久了,能不变质吗?幸好是我,如果换作别人,还不被休了啊!”
      我望着一锅用心做的疙瘩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公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等晚上我倒垃圾时一块倒了吧,别心疼了!”顿时一股暖流涌向心田,暗暗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爱人!
      为了能做出理想的疙瘩汤,我跟自己叫上了劲,屡败屡战,每一次都比以前有所长进,这一次算我终于成功了,老公品出了欢喜就是俺的快乐。
      娇巧的疙瘩在清淡情浓的汤汁里,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进老公的嘴里,老公的笑颜如春催开了我的心花,暖融融的溢满冬日的小屋……
文安县左各庄镇蔡传芳/文   何万志/荐

weiran 发表于 2016-10-7 18:31:54

访老革命战士崔福庆(2)
文/何万志刘凤迎

在我们小区附近经常看一位耄耋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或推着养步车遛弯的身影。听人们议论说他是一位老革命干部,曾经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我早想访问访问这位老革命,正好国庆节前夕接到文安县爱心联盟的通知,让我们提供在县城附近居住的老革命战士。为了得到他的详细资料我去拜访了老人。
秋日暖阳,我们走进老人的家。是一进普通的三间瓦房,一个小院,屋子里朴素整洁,靠墙摆放上一把躺椅。墙壁上挂着毛主席、周总理、习主席和十大元帅的画像。老人独自一人坐在炕沿上正在看电视,电视的音量调的很高,我向老人说明来意,老人耳背听不好,交流起来很困难。好在他长女就住在附近,他引导我将她叫来,长女给小妹打电话,又把老人的小女叫来。通过他两个女儿传话沟通,我们对老人进行了成功的采访。老人只是听力不好,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记忆力惊人,声音洪亮,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凛然正气。对他亲身经历过的战斗都能说出个大概,而且挥动着手臂,动情动容,像给孩子们做报告。
按照爱心联盟的要求,我们用手机给老人和他的身份证拍了照片,发给了爱心联盟。老人说他今年89岁,而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是1921年,显然二者不符。经核对是身份证上打错了,把7打成了1。
老人的老伴已过世,是天津人,祖籍文安县西码头村,解放前随父母逃荒要饭盲流到天津,解放后经亲戚介绍与老人结成伴侣。生育四子二女,现已子孙满堂。1958年响应党的号召,将全家非农业户口转为农业户口,现在都靠务农和打工为生。一个孙子崔国辉为现役军人,在部队荣立三等功。他说我对孙子的希望就是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锻炼成长,早日加入中国共产党。他还说:“我感谢毛主席,感谢共产党,使我一个农村土娃娃成长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活到这个岁数,赶上这样的好社会,儿女孝顺,家庭和睦,我很幸福。我的好多战友,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多次死里逃生,而且能活到这个岁数,我感到很幸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毛主席共产党给我的。”

老人叫崔福庆,男,文安县西关村人,1927年10月生。1945年3月参加革命,任文安县支队战士,1946年任晋绥军区炮兵团首长警卫员,后历任班长、排长,1949年任特务连副连长。曾参加过解放王庆坨、胜芳保卫战、解放大同、解放包头、延安保卫战,集宁、绥远等战斗,奋勇杀敌,机智果敢,屡立战功。1957年转业到地方工作。先后在左各庄、鄚州(文安、大城、任丘三县合并)苏桥、赵各庄、文安县武装部担任重要领导职务。

下面我们把老人讲的亲身经历的战斗整理成几个小故事,以飨读者。

一、想活命当了兵,行军拽着马尾巴

   有人问老人为什么要当兵,老人说我饿啊,想弄口饭吃活命。
老人浑浊的目光穿越到民国二十八年。日本人为了报复我军的进攻,丧尽病狂炸开了河口。河水象一条条浊龙,咆哮着一路东行,庄稼被没了,就连高粱也只剩下一个小脑袋。大水差点吞没今天的文安县城的城墙,孩子们可以坐在城墙上洗脚,迈过城垛子就可心坐上大船。地里颗粒不收,可谓锅内无米,灶下无柴。妈妈给人家缝缝补补,哥哥到了冬天,给人家撑拖床跑运输,风里来雨里去,到了年根了,连顿过年的饺子都吃不上。妈妈在一位好姐妹那里借了二斤高粱,又从另一位当家的哥哥那里借了一把晒干了的马齿菜。二斤高粱能碾出多少面来?家里吃饭的人多呀,给爷爷奶奶每人盛一碗后,还能剩下多少。我和妹妹在家里最小,分得饺子最多,一共分了五个。我和妹妹每人吃完一只后舍不得吃,就藏在窗台后面,明天再吃。谁知道啊,到了晚上就被老鼠给拉走了,为了那三只饺子啊,我们姐弟俩抱着头这顿哭呀,我一辈子忘不了。
1945年开春,天暖和了,我背着筐拾柴火去。拾了一半,我就把筐头一扔,去他娘的,我要吃饭,我要吃饱饭,我要当兵去,就这样,我当了八路军。当兵的那年才十六岁,人太小,个子又矮,行军时哪跟得上大部队啊,就拽着个马尾巴。满以为当上兵就能吃上一顿饱饭,但是还是饿,而且遭的罪更多。(对此后面有详细的叙述)
到了开国大典那一天,我们才不挨饿,我记得清清楚楚,不分官兵,每人发三块钱,放假三天,那三块钱,怎么花也花不完,我们就吃啊,可算吃上饱饭啦!就在这一天我被提升为副连长,真是双喜临门啊!

二、送命令踩上雷差点儿丧命
1946年是我当兵的第二年,那年我17岁,给文安县支队城厢区区小队指导员杨桂生当通讯员。部队打王庆坨,首长派我往连队送进攻的命令,我背着马三八就出发了,马三八是日本造的一种短枪,因为我个子矮,长枪我背不起来,部队就让我用这种短枪。途中我一边观察一边慢跑,怕误了时辰,唉,真是越渴越吃盐,跑着跑着,冷不丁我感觉脚下的泥土往下一塌:“坏了,我踩上地雷了。”瞬间冷汗从我的头上流下。怎么那么倒霉,地雷是翻板地雷,你脚不抬,地雷不响。我心中暗暗庆幸,于是我不敢抬脚了,静下心来慢慢想对策。在训练时我们学过对付这种地雷的方法。我拔出刺刀想在地上取个土块儿,可是经过人踩马踏的土路又干又硬,我蹲下来用刺刀尖在地上划了一个方形,按照划出的痕迹拼力挖出小沟儿,累得我浑身往下淌汗,汗水浸透的衣服,溅起的细土糊在脸上身上,眼都睁不开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下了一块十来斤重的土块儿,压在了地雷上,怕压力不够,就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也压在了上面,还是怕压力不够,又把我身上背的马三八压上去。估计也差不多了,我躺下身子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地雷没响。头脑里紧绷的那根弦,才稍稍松了下来。真是感天念地啊,不然我死了算不了什么,关键是时间就是生命,命令送不出去延误了发起进攻的时间,会给战斗造成多大损失。我躲过了这一劫,但是枪还在上面,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啊,枪丢了没法向组织交代,你说丢了,人家说你送给敌人了,这事说的清楚吗?我必须把枪取下来。怎么办呢?我想到了两条绑腿,就把它解下来,连结在一起,一端拴在抢头上,还是怕长度不够,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再好的方法,有什么算什么吧。卧倒后伸出一只胳膊,用手攥住另一端往外一滚,还好由于土块的重量够了地雷的承受力,地雷没有响,我高兴地捡起枪,往身上一背,撒开腿一路狂奔。在挖土块时泥土溅在脸上,跟汗水和在一起,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土猴儿,也没顾得系绑腿,拿起枪拉拉着绑腿带子,往连队跑去,一门心思就是快点把情报送到首长手里。
命令送到了,晚了一刻钟,贻误了战机,要被枪毙的。过来两个人就要把我架出去毙了。我说,首长,枪毙我行,我没意见,只要你让我把话说完。首长让我说,我就把途中怎么踩上了雷,又怎么排除的一五一十的向首长作了交待。首长见我这个狼狈相不是说谎,事后经过调查核实,不仅没有枪毙我,还给我记了一次三等功。
总攻开始了,我端着大枪就往前冲,刚一开枪,枪管就给炸了,炸了我个满脸花,倒了血泊里,可能是刚才踩地雷的时候,枪管里进去沙子了。
若干年后,我去看望杨桂生同志。当时他以80高龄,小脑萎缩。他问我:“你是谁呀,你是小高儿吗?”当年小高儿在一场战斗结束后他去坟头儿边儿解大便,一蹲蹲到了一个地雷上,被炸得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我说:“小高儿不是被地雷炸死了吗?”
“那你是谁呀?”
“我不是那个送信儿晚了,你非要枪毙的那个小崔子吗?”
“噢,你是小崔子啊!”

三、田参谋长牺牲,贺龙给我画脸
1946年跟随区小队打下胜芳王庆坨后,我被调到晋绥军区炮兵团。团长叫胡新,政委叫李书平,副团长叫刘德福,参谋长姓田,记不起他的名字了。我任副团长刘德福的警卫员。
一次我跟田参谋长去侦察地形,观察完后,田参谋长蹲在山坡上,拿出纸和笔在那聚精会神地画。这时飞来一颗炸弹,打中了田参谋长的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当场壮烈牺牲。我把他的肠子填回肚子里,用绑腿带子缠住,然后把他吃力地背回营地。
一次我跟随副团长刘德福去晋绥军区司令部向贺龙老总汇报工作。贺老总听完汇报作了指示后,外面下起了大雨,我们一时回不去,刘副团长给我找了个地方让我躺下休息一会儿,我睡着了,睡得很香很死。贺老总看我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就拿来了蘸了墨的毛笔,在我的脸上划起了道儿道儿,嘴巴、眉毛、脸巴子上都留下了贺老总的杰作。我却全然不知。
回到了营地,刘副团长对我说:“你去照一下镜子。”我看到自己被化了妆。刘副团长问我:“你知道这是谁给你画的吗?”我一时无语。他哈哈大笑,说这是贺老总的杰作。我想贺老总日理万机,指挥千军万马,在战斗的间隙中还有兴致和一个普通的士兵开玩笑,真是平易近人,心胸宽阔。

四、攻打桌子山,活捉国民党军官
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天冷的厉害,人哈口气都结成冰霜。我连战士驻扎的桌子山脚下,三天三夜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贺老总连续下了几道命令要攻打桌子山,也没有办法执行,关键是大雪封路人走不了。待天气缓和了些,贺老总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桌子山拿下来!必须想办法搞到粮食,给前线的战士送上去,吃了饭就要冲锋。后勤部门搞到的是油麦,战士们没有吃饭的家伙,就用苫房的小布瓦,发给每人一个瓦片儿,一捧油麦,战士们把油麦放到瓦片儿上,用雪和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战士们吃饱了,立刻有了精神。战士们迅速集合。冲锋号响了,战士们一鼓作气拿下了桌子山。
当时我是班长,我们班有两名战士连饿带冻动弹不了了,我们就把他俩放在炕头上,烧点儿火,给他俩盖上了棉被,想让他们热乎热乎。开饭的号吹响了,他俩还不出被窝儿。我过去把被子一掀:“你俩怎么还不动,装什么蒜!”他俩还没有反应,一摸他俩的鼻孔,已经停止了呼吸。这减员了,咱不得跟上面报告吗,走到半道上,坏了,闹肚子,我就找了个厕所刚蹲下,就发现从过道里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军官,她手里握着个大二八盒子。他没有发现我,不然我必死无疑,我手里没有家伙啊,怎么办,我急中生智,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不许动!你给我跪下!举起手来!要不我毙了你!”你还别说,这一招儿还真灵,他乖乖的跪下了举起了双手。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枪,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来了个前趴虎。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举着二八盒子把他押到了连部。连长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冻死两个战士活捉敌军官的过程作了汇报。连长表扬我说:“小崔子,好样的!”

五、几次遇炸脱险,部队打散认干妈
哑巴岭战斗结束后,我部驻扎在代县以西左运右运一带。一天一架敌人的小飞机飞过来,在上面盘旋,越飞越低,机枪步枪的射程之内,战士们就用枪打。它又折了个个子,又冒火儿又冒烟儿,一看这不是打中了呗,还用打吗,也不用隐蔽了,战士们都出来啦。事后才知道,这是一架小型侦察机,上头装着照相机,它在空中盘旋,选好方位垂直往下降,降到一定程度选准角度拍射,拍照完了它又飞走了,它引诱你打它,浪费你的子弹。这些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啊。没过20分钟,这一顿炮弹把我们打的。俺们那个班长叫强子脑袋钻进油麦堆里,敌人打完炮弹我去叫他:“怎么了?你撅着个屁股干什么啊,快跑啊!”再一拉他,他的脑袋都被炸滥了。当时我躲在一个埋死人的坑里,躲过了这场灾难。
1946年秋打大同,我们7个炮兵战士靠一棵大槐树作掩护,躲在大树洞里。突然30多架号称“黑寡妇”的敌机对我阵地狂轰乱炸。槐树炸倒,阵地被埋,我们7个炮手只救出了两个,第一个被救出的是一个叫田仓的山西人,第二个就是我,其它5人都壮烈牺牲了。我一只耳朵被震聋,至今没好。
记得一次战斗结束后,正开饭,是炖的肉,每人一碗。这时只见北面的山头上乌烟障气,再定睛一看乌鸦鸦一片向我们扑来,原来是傅作义部的一个骑兵旅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敌人的装备精良,射程之内的就用40步枪打,被追上了的就用刀砍。我们慌忙架起炮车,6匹骡子拉一架炮车。我手里还端着一碗肉,跑着跑着我摔了一跤,把肉扣了,立刻抓起一把填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跑。敌军追上一个杀一个,我一看大事不妙,就藏在了一个大树洞里,敌军只顾追杀,没有发现我。我躲过了这一劫。
部队被打散,我们只能白天躲到山洞里,夜间出来找点吃的,等待时机寻找部队。我们不敢打扰百姓,不敢偷地里的庄稼,我就溜到一个小村里,装作要饭的,认了个干妈,她给我吃的,使我活了下来。后来和她说明了情况,她就给我们藏在山洞里的几个战士送些吃的,保存了革命的有生力量。那时军队上纪律相当严格,一个连长,长征战士,饿得难挨,偷挖了老百姓一块山圩吃,被关了3天禁闭。我以为我这次认干妈,要干粮,打扰了老百姓,违犯了纪律,等着受处分了,结果找到部队后还受了表扬,说我会做群众工作了。

2931520068 发表于 2016-10-10 08: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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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1520068 发表于 2016-10-10 08:5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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