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an 发表于 2016-6-5 08:26:28

三十里外去推土

三十里外去推土
       生产队时期,农业学大寨的浪潮席卷全国,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村村都大搞积肥运动,以改良土壤,养猪积肥,压绿肥,换炕坯,挖街土,我们村还组织青壮年用小推车到三十里外的安里屯村东大洼去推土。
       我们南官氏村地处文安大洼中心,文安洼地处九河下梢,过去是十年九涝,土地多以粘性地和碱性地为主。碱性地过去很少收粮食,有歌谣曰:“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旱不涝收碱嘎巴。”说的就是碱性地。上世纪七十年代,根治海河,兴修水利,对碱性地进行了治理,在田地中每隔三五十米挖一条小沟,小沟直通排水渠,目的是过滤碱,同时施些有机肥料,使碱地得到了改良。粘性地(当地亦称之为红土地)相对碱性地来说比较肥沃,但不好耕作,旱了锄不动,下了雨水又很粘,粘农具。改良这种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施农家肥,草木灰,秸杆还田。那时农家取暖做饭都要用秸杆,连茬头碎草都被人们拾到家里取暖做饭。
我们村东北方有个淀洼,人们称之为东淀,在安里屯村以东,大清河边上,离我们村30多里。那里早先是芦苇地,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后来成了良田,大片的芦苇经过多年的风化成为腐植质,土地肥沃,呈灰黑色,十分松软,便于耕作。为了改良土壤,上级号召各村到东淀取土作为肥料。记得那是1969年的一天,我村30多名青壮年组成突击队,推着独轮小车步行30多里到东淀去推土。我们早早地吃了饭,带着干粮,到大队部集合。大队干部训话,讲了这种做法的意义、要求,注意事项等。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革命歌曲,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去那里取土的村子很多,安里屯大队干部给划了指定的地块,不让人们乱挖。在回来时,我们小车队刚过南艾头村,快到家了,西北天空忽然上来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车上、人们的脸上。我们怕赶上大雨,喊着快走啊!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这时从向反的方向跑来一群羊,我们见到了羊群大都靠右边走,但由于惯性车也一下减不了多少速度,一个叫胖子的推的车撞上了一只小羊羔,小车翻了,土撤了一道儿,小羊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放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小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老头儿见此,让男孩赶羊回家,自己走到小羊羔跟前,左手抓住小羊羔的脖颈提了起来,小羊羔的脑袋已经耷拉了,右手紧握鞭子指着喘着粗气的胖子:“你今儿个别走了,你看羊羔让你给轧死了!”听到喊声,后面的几个推土的也停了下来,好说歹说凑了10块钱给了老头才算了事。
   这件事在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人们见到胖子就问你怎么轧死了人家的羊呢?他说是羊挡着道了,从此“羊挡道”就成了他的绰号,伴随着他一生。更主要的是,对三十里路去推土这件事,有些社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受这么大累,六七千亩土地靠这么点儿灰土来改造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如组织几十号人到地里拉屎撒尿。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片涟漪。当时正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的高潮,人人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要求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立竿见影,这下可好,正把这事联系起来,田间地头儿学习联系,晚上小队里政治学习联系,全村社员大会联系……一时成了典型。说愚公能移山,我们就不能移土?这种畏难而退,懒汉懦夫的思想要不得。结果“正确的思想”战胜了“错误的思想”。说这话的人多,而且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否则将会成为“活靶子”进行批斗,法不责众吗。
这事已经过去快50年了,现在想想,当时的精神实为可嘉,做法确实有点儿不可思议。
宫锡嶺讲述   何万志整理

weiran 发表于 2016-6-5 11:17:39

三十里外去推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的浪潮席卷全国,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村村都大搞积肥运动,以改良土壤,养猪积肥,压绿肥,换炕坯,挖街土,我们村还组织青壮年用小推车到三十里外的安里屯村东大洼去推土。
       我们南官氏村地处文安大洼中心地带,文安洼地处九河下梢,过去是十年九涝,土地多以粘性地和碱性地为主。碱性地过去很少收粮食,有歌谣曰:“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旱不涝收碱嘎巴。”说的就是碱性地。上世纪七十年代,根治海河,兴修水利,对碱性地进行了治理,在田地中每隔三五十米挖一条小沟,小沟直通排水渠,目的是过滤碱,同时施些有机肥料,使碱地得到了改良。粘性地(当地亦称之为红土地)相对碱性地来说比较肥沃,但不好耕作,旱了锄不动,下了雨水又很粘,粘农具。改良这种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施农家肥,草木灰,秸杆还田。那时农家取暖做饭都要用秸杆,连茬头碎草都被人们拾到家里取暖做饭。
我们村东北方有个淀洼,人们称之为东淀,在安里屯村以东,大清河边上,离我们村30多里。那里早先是芦苇地,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后来成了良田,大片的芦苇经过多年的风化成为腐植质,土地肥沃,呈灰黑色,十分松软,便于耕作。为了改良土壤,上级号召各村到东淀取土作为肥料。记得那是1969年的一天,我村30多名青壮年组成突击队,推着独轮小车步行30多里到东淀去推土。我们早早地吃了饭,带着干粮,到大队部集合。大队干部训话,讲了这种做法的意义、要求,注意事项等。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革命歌曲,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很多村子都派人去那里取土,安里屯大队干部给划了指定的地块,不让人们乱挖。在回来时,我们小车队刚过南艾头村,快到家了,西北天空忽然上来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车上、人们的脸上。我们怕赶上大雨,喊着快走啊!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这时从相反的方向跑来一群羊,我们见到了羊群大都靠右边走,但由于惯性车也一下减不了多少速度,一个叫胖子的推的车撞上了一只小羊羔,小车翻了,土撤了一道儿,小羊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放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小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老头儿见此,让男孩赶羊回家,自己走到小羊羔跟前,左手抓住小羊羔的脖颈提了起来,小羊羔的脑袋已经耷拉了,右手紧握鞭子指着喘着粗气的胖子:“你今儿个别走了,你看羊羔让你给轧死了!”听到喊声,后面的几个推土的也停了下来,好说歹说凑了10块钱给了老头才算了事。
   这件事在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人们见到胖子就问你怎么轧死了人家的羊呢?他说是羊挡着道了,从此“羊挡道”就成了他的绰号,伴随着他一生。更主要的是,对三十里路去推土这件事,有些社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受这么大累,六七千亩土地靠这么点儿灰土来改造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如组织几十号人到地里拉屎撒尿。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片涟漪。当时正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的高潮,人人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要求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立竿见影,这下可好,正把这事联系起来,田间地头儿学习联系,晚上小队里政治学习联系,全村社员大会联系……一时成了典型。说愚公能移山,我们就不能移土?这种畏难而退,懒汉懦夫的思想要不得。结果“正确的思想”战胜了“错误的思想”。说这话的人多,而且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否则将会成为“活靶子”进行批斗,法不责众吗。
这事已经过去快50年了,现在想想,当时的精神实为可嘉,做法确实有点儿不可思议。
文安县宫锡嶺讲述   何万志整理

weiran 发表于 2016-6-13 15:20:14

三十里外去推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的浪潮席卷全国,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村村都大搞积肥运动,以改良土壤,养猪积肥,压绿肥,换炕坯,挖街土,我们村还组织青壮年用小推车到三十里外的安里屯村东大洼去推土。
       我们南官氏村地处文安大洼中心地带,文安洼地处九河下梢,过去是十年九涝,土地多以粘性地和碱性地为主。碱性地过去很少收粮食,有歌谣曰:“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旱不涝收碱嘎巴。”说的就是碱性地。上世纪七十年代,根治海河,兴修水利,对碱性地进行了治理,在田地中每隔三五十米挖一条小沟,小沟直通排水渠,目的是过滤碱,同时施些有机肥料,使碱地得到了改良。粘性地(当地亦称之为红土地)相对碱性地来说比较肥沃,但不好耕作,旱了锄不动,下了雨水又很粘,粘农具。改良这种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施农家肥,草木灰,秸杆还田。那时农家取暖做饭都要用秸杆,连茬头碎草都被人们拾到家里取暖做饭。
我们村东北方有个淀洼,人们称之为东淀,在安里屯村以东,大清河边上,离我们村30多里。那里早先是芦苇地,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后来成了良田,大片的芦苇经过多年的风化成为腐植质,土地肥沃,呈灰黑色,十分松软,便于耕作。为了改良土壤,上级号召各村到东淀取土作为肥料。记得那是1969年的一天,我村30多名青壮年组成突击队,推着独轮小车步行30多里到东淀去推土。我们早早地吃了饭,带着干粮,到大队部集合。大队干部训话,讲了这种做法的意义、要求,注意事项等。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革命歌曲,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很多村子都派人去那里取土,安里屯大队干部给划了指定的地块,不让人们乱挖。在回来时,我们小车队刚过南艾头村,快到家了,西北天空忽然上来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车上、人们的脸上。我们怕赶上大雨,喊着快走啊!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这时从相反的方向跑来一群羊,我们见到了羊群大都靠右边走,但由于惯性车也一下减不了多少速度,一个叫胖子的推的车撞上了一只小羊羔,小车翻了,土撤了一道儿,小羊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放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小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老头儿见此,让男孩赶羊回家,自己走到小羊羔跟前,左手抓住小羊羔的脖颈提了起来,小羊羔的脑袋已经耷拉了,右手紧握鞭子指着喘着粗气的胖子:“你今儿个别走了,你看羊羔让你给轧死了!”听到喊声,后面的几个推土的也停了下来,好说歹说凑了10块钱给了老头才算了事。
   这件事在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人们见到胖子就问你怎么轧死了人家的羊呢?他说是羊挡着道了,从此“羊挡道”就成了他的绰号,伴随着他一生。更主要的是,对三十里路去推土这件事,有些社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受这么大累,六七千亩土地靠这么点儿灰土来改造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如组织几十号人到地里拉屎撒尿。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片涟漪。当时正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的高潮,人人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要求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并把它做为人生的这座右铭。这下可好,正把这事联系起来,田间地头儿学习联系,晚上小队里政治学习联系,全村社员大会联系……一时成了典型。说愚公能移山,我们就不能移土?这种畏难而退,懒汉懦夫的思想要不得。结果“正确的思想”战胜了“错误的思想”。说这话的人多,而且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否则将会成为“活靶子”进行批斗,法不责众吗。
这事已经过去快50年了,现在想想,当时的精神实为可嘉,做法确实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已经历史地过去了。
文安县宫锡嶺讲述   何万志整理

weiran 发表于 2016-6-13 15:20:52

三十里外去推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的浪潮席卷全国,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村村都大搞积肥运动,以改良土壤,养猪积肥,压绿肥,换炕坯,挖街土,我们村还组织青壮年用小推车到三十里外的安里屯村东大洼去推土。
       我们南官氏村地处文安大洼中心地带,文安洼地处九河下梢,过去是十年九涝,土地多以粘性地和碱性地为主。碱性地过去很少收粮食,有歌谣曰:“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旱不涝收碱嘎巴。”说的就是碱性地。上世纪七十年代,根治海河,兴修水利,对碱性地进行了治理,在田地中每隔三五十米挖一条小沟,小沟直通排水渠,目的是过滤碱,同时施些有机肥料,使碱地得到了改良。粘性地(当地亦称之为红土地)相对碱性地来说比较肥沃,但不好耕作,旱了锄不动,下了雨水又很粘,粘农具。改良这种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施农家肥,草木灰,秸杆还田。那时农家取暖做饭都要用秸杆,连茬头碎草都被人们拾到家里取暖做饭。
我们村东北方有个淀洼,人们称之为东淀,在安里屯村以东,大清河边上,离我们村30多里。那里早先是芦苇地,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后来成了良田,大片的芦苇经过多年的风化成为腐植质,土地肥沃,呈灰黑色,十分松软,便于耕作。为了改良土壤,上级号召各村到东淀取土作为肥料。记得那是1969年的一天,我村30多名青壮年组成突击队,推着独轮小车步行30多里到东淀去推土。我们早早地吃了饭,带着干粮,到大队部集合。大队干部训话,讲了这种做法的意义、要求,注意事项等。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革命歌曲,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很多村子都派人去那里取土,安里屯大队干部给划了指定的地块,不让人们乱挖。在回来时,我们小车队刚过南艾头村,快到家了,西北天空忽然上来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车上、人们的脸上。我们怕赶上大雨,喊着快走啊!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这时从相反的方向跑来一群羊,我们见到了羊群大都靠右边走,但由于惯性车也一下减不了多少速度,一个叫胖子的推的车撞上了一只小羊羔,小车翻了,土撤了一道儿,小羊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放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小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老头儿见此,让男孩赶羊回家,自己走到小羊羔跟前,左手抓住小羊羔的脖颈提了起来,小羊羔的脑袋已经耷拉了,右手紧握鞭子指着喘着粗气的胖子:“你今儿个别走了,你看羊羔让你给轧死了!”听到喊声,后面的几个推土的也停了下来,好说歹说凑了10块钱给了老头才算了事。
   这件事在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人们见到胖子就问你怎么轧死了人家的羊呢?他说是羊挡着道了,从此“羊挡道”就成了他的绰号,伴随着他一生。更主要的是,对三十里路去推土这件事,有些社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受这么大累,六七千亩土地靠这么点儿灰土来改造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如组织几十号人到地里拉屎撒尿。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片涟漪。当时正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的高潮,人人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要求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并把它做为人生的这座右铭。这下可好,正把这事联系起来,田间地头儿学习联系,晚上小队里政治学习联系,全村社员大会联系……一时成了典型。说愚公能移山,我们就不能移土?这种畏难而退,懒汉懦夫的思想要不得。结果“正确的思想”战胜了“错误的思想”。说这话的人多,而且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否则将会成为“活靶子”进行批斗,法不责众吗。
这事已经过去快50年了,现在想想,当时的精神实为可嘉,做法确实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已经历史地过去了。
文安县宫锡嶺讲述   何万志整理

weiran 发表于 2016-6-13 15:20:53

三十里外去推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的浪潮席卷全国,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村村都大搞积肥运动,以改良土壤,养猪积肥,压绿肥,换炕坯,挖街土,我们村还组织青壮年用小推车到三十里外的安里屯村东大洼去推土。
       我们南官氏村地处文安大洼中心地带,文安洼地处九河下梢,过去是十年九涝,土地多以粘性地和碱性地为主。碱性地过去很少收粮食,有歌谣曰:“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旱不涝收碱嘎巴。”说的就是碱性地。上世纪七十年代,根治海河,兴修水利,对碱性地进行了治理,在田地中每隔三五十米挖一条小沟,小沟直通排水渠,目的是过滤碱,同时施些有机肥料,使碱地得到了改良。粘性地(当地亦称之为红土地)相对碱性地来说比较肥沃,但不好耕作,旱了锄不动,下了雨水又很粘,粘农具。改良这种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施农家肥,草木灰,秸杆还田。那时农家取暖做饭都要用秸杆,连茬头碎草都被人们拾到家里取暖做饭。
我们村东北方有个淀洼,人们称之为东淀,在安里屯村以东,大清河边上,离我们村30多里。那里早先是芦苇地,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后来成了良田,大片的芦苇经过多年的风化成为腐植质,土地肥沃,呈灰黑色,十分松软,便于耕作。为了改良土壤,上级号召各村到东淀取土作为肥料。记得那是1969年的一天,我村30多名青壮年组成突击队,推着独轮小车步行30多里到东淀去推土。我们早早地吃了饭,带着干粮,到大队部集合。大队干部训话,讲了这种做法的意义、要求,注意事项等。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革命歌曲,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很多村子都派人去那里取土,安里屯大队干部给划了指定的地块,不让人们乱挖。在回来时,我们小车队刚过南艾头村,快到家了,西北天空忽然上来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车上、人们的脸上。我们怕赶上大雨,喊着快走啊!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这时从相反的方向跑来一群羊,我们见到了羊群大都靠右边走,但由于惯性车也一下减不了多少速度,一个叫胖子的推的车撞上了一只小羊羔,小车翻了,土撤了一道儿,小羊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放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小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老头儿见此,让男孩赶羊回家,自己走到小羊羔跟前,左手抓住小羊羔的脖颈提了起来,小羊羔的脑袋已经耷拉了,右手紧握鞭子指着喘着粗气的胖子:“你今儿个别走了,你看羊羔让你给轧死了!”听到喊声,后面的几个推土的也停了下来,好说歹说凑了10块钱给了老头才算了事。
   这件事在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人们见到胖子就问你怎么轧死了人家的羊呢?他说是羊挡着道了,从此“羊挡道”就成了他的绰号,伴随着他一生。更主要的是,对三十里路去推土这件事,有些社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受这么大累,六七千亩土地靠这么点儿灰土来改造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如组织几十号人到地里拉屎撒尿。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片涟漪。当时正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的高潮,人人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要求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并把它做为人生的这座右铭。这下可好,正把这事联系起来,田间地头儿学习联系,晚上小队里政治学习联系,全村社员大会联系……一时成了典型。说愚公能移山,我们就不能移土?这种畏难而退,懒汉懦夫的思想要不得。结果“正确的思想”战胜了“错误的思想”。说这话的人多,而且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否则将会成为“活靶子”进行批斗,法不责众吗。
这事已经过去快50年了,现在想想,当时的精神实为可嘉,做法确实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已经历史地过去了。
文安县宫锡嶺讲述   何万志整理

weiran 发表于 2016-6-21 09:09:37

个小故事,个个道理深刻
一、
父亲丢了块表,他抱怨着翻腾着四处寻找,可半天也找不到。等他出去了,儿子悄悄进屋,不一会找到了表。父亲问:怎么找到的?儿子说:我就安静的坐着,一会就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表就找到了。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我们越是焦躁的寻找,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只有平静下来,才能听到内心的声音。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二、
当玻璃杯中装满牛奶的时候,人们说:这是牛奶;当装满油的时候,人们又说:这是油。只有杯子空时,人们才看到杯子。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当我们心中装满学问、财富、权势、成就和偏见的时候,就不是自己了。往往拥有了一切,却不能拥有自己。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三、
有一天,漂亮性感女同事的老公给她送午饭,没说话放下就走了!新来的男同事问:“那是谁?”她:“送外卖的。”问:“没给钱?”她:“不用给,晚上陪他睡一觉就好了。”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第二天,男同事为她带了四菜一汤的午饭……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商业模式不可简单的模仿,别人的模式一定有其前置的条件和准入标准,模式复制前一定要做到信息对称。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四、
两只老虎,一只在笼子里,一只在荒野中。两只老虎都认为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好,互相羡慕对方。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它们决定交换身份,开始时,十分快乐。但不久,两只老虎都死了:一只饥饿而死,一只忧郁而死。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有时,人们对自己的幸福熟视无睹,总是把眼睛看向别人的幸福。其实,你所拥有的正是别人所欣羡的。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五、
一名士兵遭到敌军突袭后逃到了山洞。敌军在身后紧追,他躲在洞中祈祷不被敌人发现。突然胳膊被狠狠地蛰了一下,原来是只蜘蛛,他刚要捏死,突然心生怜悯,就放了它。
一转眼,我们相识了五年,伴着雨声,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深夜你因为害怕而让我陪你聊天时的喜悦,就这样一条短信两条短信直到你不再回复,直到你已睡下我才安心;想起那时你的一句熄灯了没有热水洗漱,我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拎着一保温瓶开水走过几个站台,就为了送给你一份温暖,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一丝丝温暖;想起毕业那晚你哭的稀里哗啦,我们拥抱着说再见,那些的画面历历在目,去永远的飘在了身后。毕业了我们俩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来了这里,你每天忙碌着工作,我在陌生的校园继续深造,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也没有了相聚,很想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同学出差路过我们才有了再次相聚,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甜美,我们还是那样的熟悉。
不料蜘蛛爬到洞口织了一张新网,敌军追到山洞见到完好的蜘蛛网,猜想洞中无人就走了。
很多时候,帮助别人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
六、
老人对他的孩子说:“攥紧你的拳头,告诉我什么感觉?”孩子攥紧拳头:“有些累!”老人:“试着再用些力!”孩子:“更累了!有些憋气!”
老人:“那你就放开它!”孩子长出一气:“轻松多了!”老人:“当你感到累的时候,你攥得越紧就越累,放了它,就能释然许多!”
多简单的道理,放手才轻松!
七、
一男子去买车,需要10万元,可男子只带了现金99998元,就差2元钱!突然,他发现门口有一个乞丐,就过去对乞丐说:“求你了,给我2元钱吧,我要买车!”乞丐听后,大方地拿出4元钱递给男子,说:“帮我也买一辆。”
如果你完成了九成以上的任务,那么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助你成功,相反,你什么也不做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
八、
师父问:如果你要烧壶开水,生火到一半时发现柴不够,你该怎么办?有的弟子说赶快去找,有的说去借,有的说去买。师父说:为什么不把壶里的水倒掉一些呢?
世事总不能万般如意,有舍才有得。
九、
有一个北京人,1984年为了圆出国梦,卖了鼓楼大街一个四合院的房子,凑了30万,背井离乡到意大利淘金……风餐雨宿,大雨送外卖,夜半学外语,在贫民区被抢7次被打3次……
辛苦节俭,如今已两鬓苍苍,30年了,终于攒下100万欧元(人民币745万),打算回国养老享受荣华。一回北京,发现当年卖掉的四合院现中介挂牌8000万,刹那间崩溃了……
或许,人一生多半是瞎忙……有些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十、
百货公司的香水,95%都是水,只有5%不同,那是各家秘方。人也是这样,95%的东西基本相似,差别就是其中很关键性的5%,包括人的修养特色,人的快乐痛苦欲望。
香精要熬个五年、十年才加到香水里面去,人也是一样,要经过成长锻炼,才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味道。
佚名/文    何万志/荐

踏雪无痕 发表于 2016-6-30 09:04:04

拜读宫老师、何老师新作,学习了!{:1_1:}

论坛好友 发表于 2016-7-1 12:41:48

过去的人思想统一,现在不好使了。给钱干活。

weiran 发表于 2016-7-4 15:18:02

其实妻子很勇敢
妻子是个见了小虫子都害怕的人,庄稼地里拿虫子的活儿妻子从来不敢做,包玉米轴时见到一个虫子都吓的不得了,用玉米皮拨出老远。1983年在我家老屋里,他看到了一条小蛇,吓得他喊了一声,急忙往外跑,跑到院子就再也跑不动了,晕了过去……人们都认为,妻子是个胆量小得不得了的人。后来的事使人们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妻子1986年成为文安县滩里供销社合同制工人,在本村代销点工作。1993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同伙回家吃饭,他一人值班儿,没顾客的时候,她就看看电视。那是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曾经发生过故障,让人修过。电视机摆在货架上,旁边摆的都是布匹。他发现电视机后方的散热孔微微冒烟儿,霎时闪了一道光亮,像是着了火。她想,如果电视机发生爆炸,这满屋子的商品,后果不堪设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于个人安危于不顾,勇敢地拔掉电视机插座,抱起冒着火花的电视机经后门儿向后院走去。一进后院,电视机的后座就起了火,她顾不得这些,加快了脚步,将电视机放在后院儿的中心地带,然后迅速离开。这时来了一名顾客,他叫李景香,本村人。他向顾客说明了情况,并和顾客一起用水将电视机浇灭,避免了一场严重的事故。
2001年9月11日,这是她最难忘的日子,因为这天正是美国9.11事件发生的日子,也是妻子所在的滩里供销社西新桥代销点儿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这天午后,也是妻子一人值班,顾客何万新来买自行车座子,他在柜台外面一把木椅子坐下,妻子在柜台里面到货架上给他取货,突然只听“嘎”的一声巨响,房顶中间的一个鉄坨断开,房顶由断开处塌了下来,何万新连同他坐的椅子被砸在底下。
这个代销店坐落在村子中心的十字街口,建筑结构是临街面的五间朝南瓦房,西面四间是售货厅,东面一间是办公室,办公室留有后门,还有一个后院。售货厅里,东西两面的柜台是水泥的,有一米多宽,很厚很结实,北面的柜台是木架玻璃的。房顶坍塌时,妻子正在东面的水泥柜台里面,本能地躲到了售货厅和办公室的钻山门处,因而没有受伤,不过也被土灰呛得出不来气了,因此落下了咽炎。
等妻子回过神来,才知道房顶已经坍塌,何万新还在里面,她大声喊:“万新!万新!”万新是我同族弟弟,她的小叔子,他哼了两声,妻子对他说:“你等着,我去叫人救你。”于是她快速跑到后院,打开后大门,去找人。跑丢了鞋子,玻璃扎破了脚,她也不觉疼。电工何万敏、何万来等人正在对面小饭馆吃饭,他们听妻子简单的叙述后,立即施救,救出了何万新。当时何万新已是血人,面目全非,不省人事。家人租车到静海县医院抢救,幸好他除了皮肉伤外,主要是颈椎受伤,经多年的治疗才基本恢复。妻子立刻给滩里供销社领导打电话反应情况,领导们在迅速赶到现场,处理相关事宜。
事后人们分析,何万新是沾了水泥柜台和木椅的光才免于一死。由于中间铁坨断开,房顶由中间向东西两边塌下,他坐的位置偏东,塌下来的檩条苫草瓦片之类的将他坐的木椅向东拍去,木椅给他借了力。水泥柜台架住了坍塌的房顶使其与地面之间形成了一个空间,他就在这个空间中。水泥柜台被砸掉了一大块,其它木架的玻璃柜台都被砸得粉碎,面目全非。追其房屋坍塌的原因,是因为做铁坨的主梁钢棍含碳量过高而脆,在重力下容易断开。
这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妻子也早已退休,一提起这事,她难免有些激动。

文安县滩里镇西新桥村   何万志

weiran 发表于 2016-7-5 10:33:17

侄子打工的故事
我侄子在邻村一家塑料机械厂打工,他在焊接车间是熟手,月收入四千多元,勤劳恳干,为人实在,就是脾气耿直说话太倔。   
      前几天听说他不去上班了,我急忙去问个究竟,披头盖脸的指问他:“小伟!为什么不去上班啦?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呆的起吗?”侄子脖子一拧:“我饿死也不受那窝囊气!看不了王头儿那副德行。”原来王头儿是他们车间的主任,凭着和老板有亲戚关系平日里是活不干,整天和工人们吹胡子瞪眼指手划脚;看到年轻漂亮女工屁股眼里都是笑容。工人们都是为挣钱养家凭力气吃饭,没人跟他太较真,这样更加助长了他骄横的气焰。
       上个礼拜侄子的焊枪出了点故障,干活发闷,出来的焊丝不流畅。换别人早找王头换新的了,可是他觉得工具毛病不大就拆开自己修。王头儿看修焊枪就急了!“你修这破玩意干吗?给我!”侄子说“给你干吗?你会修吗?你不就是去你盟兄弟那里买个新的来吗?”“你管的着我去哪买吗?”王头也不示弱。侄子也是脾气沾火就着的主儿,“你不就是算计老板的能耐吗?你巴不得我们坏家伙呢!你好去买新的从中捞好处!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就自己修!”王头儿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恼羞成怒,开口便骂。我侄子年轻气盛哪容得了他骂街,上去就打了王头一个嘴巴,亏了人多拉开了,不然非打热闹了不可。就这样他就不去上班了。
   我说“小子,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买东西吃好处,你有什么根据?再说又没挣你的钱!你快去上班吧!“四叔:我不去了,知道你怕我挣不到钱耽误过日子!我不和那个小人斗气去了。”我们爷俩正说着话厂里老板来了。老板说“小伟啊!明天去上班吧,厂子离不开你这员干将啊!我说“嗨!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吗?大老远还亲自来。”老板说道:我把王头儿开除了!其实老早就怀疑他,但碍于老亲戚情面不好掰面子。上个月厂里换了一批节能灯,都是王头从外面购来的在财务报的帐。你们知道厂子七事八事的还顾不过来,哪有功夫管这些!可巧我们家里灯坏了,我去商店买灯泡,看到和我们工厂里新换的灯一样的,你们猜多少钱,才17块钱!要的多还优惠。我给会计打电话问我们厂里新买的灯多少钱一只?会计回复说30块钱一只。你们算算厂里买了200只灯,王头儿黑了多少钱?是这一次吗?这样的人留他何用!
文安县陈国强

weiran 发表于 2016-7-17 18:46:20

黑马情缘
       父亲喜欢动物,尤其喜欢马。他与马结下不解之缘是在那段农业生产大锅饭的岁月。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投入到了那个热火朝天的农业生产中。父亲那时年轻,人勤快头脑也机灵,深得一位车把式的喜爱,就跟队长要求让父亲去跟他干活,自此父亲便与马朝夕相处,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那时队里买来一匹驾辕的黑马 ,它高昂的头,螳螂脖,长长的鬃毛散垂着,黑缎子一样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匀称的腿,大蹄碗,闲不住的四蹄来回走动着,这马时而打着响鼻时而嘶鸣,雄赳赳气昂昂真叫一个高大英俊!让人从心里喜欢,因为浑身油亮大伙给它起个名字叫“黑缎”。
       父亲喜欢黑缎,经常给它洗澡、刷毛,连蹄碗里的泥都给它抠出来;干活休息的空当儿里 偷偷地去掰嫩玉米棒子喂它。那个年月家家的粮食都不多,有时他宁愿自己饿肚子也把饼子窝头带到牲口棚喂黑缎,他把饼子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手心里,黑缎就低下头去吃,吃完了还用它的大舌头舔他的手。它知道父亲喜欢它,有时还用头蹭他的脸,粗重的鼻息喷在父亲的脸上热乎乎的。傍晚下了工他就带着黑缎去河边吃草、喝水,看着它撒欢打滚;吃饱了喝足了黑缎就卧在草地上。父亲呢,就依偎在黑缎身旁把它那长长的鬃毛编成一条条小辫子。父亲说跟黑缎在一起时从没觉得它是一头牲口,倒像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黒缎是烈马。说它烈,是因为它难以驯服。使黑缎的老把式性子暴躁,是个出了名的狠主儿 。经他手调教出来的牲口都没少挨揍。个个见了他都服服帖帖没一个敢龇毛儿的,然而黑缎却不吃他这一套,他使唤黑缎倒车,扬起手来就是一鞭子,大喝一声:“捎!”(捎,shao四声,使牲口用语,指让其往后倒。)想给黑缎来个下马威,可黑缎呢,站在那纹丝不动像没听见一样。他就用木棍狠劲儿敲打黑缎的前腿骨,打的黑缎嗷嗷直叫唤。换做别的牲口早老实了,可这黑缎任他怎么折腾就是不倒。这下可惹恼了老把式,他把黑缎的缰绳紧紧地拴在树上,让它的脑袋朝天仰着,脖子也弯不得,还给它勒上铁嚼子戴上铁龙头,抡起鞭子一顿狠抽 ,打得黑缎横窜竖跳,身上的杠子印一道连一道,有的地方都渗出了血。因为身体来回的扭动它的嘴角也被铁嚼子磨破了,看着真心疼。老把式打累了就蹲在一边抽旱烟,缓过劲来就继续强迫它倒车,黑缎就像个倔强的孩子怎么也不肯听他的话。第一天老把式就这样败下阵来,他心中气恼,指着黑缎狠狠地骂道:“不知死活的畜生,明天再不听话,我打死你!”到了第二天,老把式果然如法炮制,先指挥黑缎倒车,不听话就打,打完再倒,不倒再打,一连几天只打得黑缎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就央求老把式不要再打,老把式把眼一瞪:“混帐东西,你懂个屁!这样的破货,就是欠揍,打老实了就听话了。”
       这天早晨,老把式照旧去马棚牵黑缎,他刚把缰绳解开,突然黑缎一跃而起照准老把式就是一蹶子,一眨眼的功夫老把式的半边脸就开了花,鼻子嘴一块往外窜血,再找黑缎早跑没了影儿了。老把式挨了黑缎一蹶子,自此再也不敢碰黑缎了。老把式栽了,其他人也不敢使黑缎,这下队长可犯了愁,花钱买这么大一牲口,竟没人能用,简直就是笑话,可也不能让它就这么歇着呀!突然有一天他找到了父亲,说:老弟啊,这牲口是没人敢使了,它的脾气秉性你最熟悉,要不你试试?父亲一听这话心里这个乐啊,心里想:这样的好事能落到他头上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使黑缎他是胸有成竹呢,暗地里他跟黑缎比划过,让它咋走就咋走,而且不用口令,就拿鞭杆或手势示意它:前进或者后退,左转或者右移,它都做得恰到好处,比马戏团的马还灵。可那时父亲就是一个小跟班,哪敢主动要求这事呀,现在队长来求他正中他的下怀,居然还假意的推辞了半天才答应下来。
       就这样父亲从打杂的小伙计一跃成了一个真正的把式,每天带着黑缎下地干活、出门给队里拉载送货。不管多累多远黑缎都任劳任怨。而父亲每天下了工都不会忘记给黑缎洗澡刷毛,带它吃最嫩的草,更不会忘记给它往马槽里加料,黑缎温顺的像只绵羊。挨了一蹶子的老把式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想不通使了一辈子牲口的他怎么就掰活不了黑缎?而父亲一个毛头小子竟能如此得心应手。父亲说,也许到死老把式都不会明白,马是有灵性的,和人一样,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你用心待它自然它也用心来回报你,有的牲口怂,你打它就怕了,可是遇上黑缎这样烈的,打就只能让它更叛逆。
      黑缎是坚强的马。一次队里盖房子,父亲带着黑缎去帮忙,黑缎不小心被一根锋利的钢筋划到了腋下,足有一尺长的大口子,肋骨都露了出来,鲜血直流。黑缎疼的咴咴直叫唤,浑身颤栗着,颈上一尺多长的鬃毛真的就根根直立起来,尿水都流下来了。那情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当时父亲也吓懵了,有人说快带着去兽医站吧,晚了流血也流死了。兽医站离我们村有十几里地,带着黑缎去看病是不可能的,安顿好黑缎,父亲骑上一匹马心急火燎地向兽医站奔去,一个小时后他从兽医站带回了三大包草药面。看见父亲回来了,黑缎像见到了亲人,用它的嘴有气无力的叼了叼父亲的胳膊,就把脑袋垂了下去,好像说快点救救我,父亲才发现马腿下已积攒了一大洼血。他赶紧按照兽医站大夫交代的,让黑缎站立在当院,下面铺上些报纸,先钻到马肚子下面清理它的伤口给它消毒,药水刺激到它的伤口,它就哆嗦一阵哼叫一声却一动也不动。消完毒上药也是件困难的事,因为伤口在身子下方没办法敷药,父亲就把草药面抓在手里,一把一把的从下往上抛,慢慢草药就粘在伤口上了,落在地上的药面有报纸垫着不会脏还可以再用。到了晚上,他怕黑缎卧槽感染了伤口,就用绳子套住它的脖子吊在房梁上,使它躺倒不下。自己就在一旁的干草上铺个褥子睡在旁边照顾它。
      中草药的疗效确实不错,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黑缎的伤口就愈合了,它又能像以前一样欢蹦乱跳了。父亲和黑缎更加的形影不离了,他把缰绳往黑缎脖子上一盘,跟着它在村街野外散步,那样子就像现在的宠物犬。父亲走它就走父亲站它就站,已经跑得很远了父亲一声口哨黑缎就会飞奔而回,到了他面前戛然而止,父亲说黑缎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把它的鼻子紧挨着父亲的脸,大鼻孔喷出的热气扑在他的脸上充满着鲜草味道。
       黑缎是忠义的马。那时农村的生产力还很低,运送货物这样的事情靠的都是牲口。一个冬天父亲赶着大车去给八十里外的地方送粮食,黑缎架辕,前头拉套的是一头大黑骡子,到了地方卸完货,人吃饱马喂足就往回赶,都说老马识途这事一点不假,好牲口最大的特点就是记性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连个弯都不来差的,黑缎更是如此。父亲长鞭一甩,两头牲口嘠悠嘎悠的迈步前行了,他把马鞭往车厢里一扔,一蹿上了马车,顺手拽过一条破棉被往身上一搭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他被一阵失了节奏的摇晃惊醒,猛地坐起睁眼一看天一大黑,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当时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丫字路口,往右拐才是回家的路,可大黑骡子拼命地往左拉,黑缎则掖着身子往右拧,两头牲口僵持不下车身也左右摇晃着。父亲赶紧拉了车栓,牵住了大黑骡子。发现大黑骡子要拐弯的地方有一条近两米深的大浪洼,如果不是黑缎拼力阻止父亲的命说不定就扔在那了。
      不是老马识途吗?这大黑骡子也是老牲口了,出远门也不是一两次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后来跟知情的老把式一打听才知道大黑骡子要拐弯的那条路的尽头有个村那是它出生的地方。它可能是想家了,去时身负重任动弹不得,回来的时候任务完成了,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这才差点酿成大错。父亲并没有责怪大黑骡子,反而对它多了几分同情和敬重。从此也更加善待这些有嘴不能说话却只为人干活的牲畜。
       还有一次,从外面拉了货往家返,因为载大马车行到一个大坡的正中间上不去了,这是极危险的事情,一个吃不住劲就会往坡下滑,很有翻车的可能。父亲急了抡起鞭子打了黑缎生平第一下,它一激灵往前使劲一窜,是想凭着一股冲劲上去,可是拉的货物太重了,黑缎的两条前腿的膝盖几乎跪到了地上,嘴都快啃到地上的泥了,就那样拼命地撑着,撑着!父亲赶紧将车闸拉下,大车的闸有防回的狗牙儿拉动生效时会发出嘎啦啦的响声,黑缎听到这声音那支撑的身躯立时瘫软了下来,他知道车闸吃上劲儿了安全了。趴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身上的毛都被汗水湿透了。父亲拿出仅剩的干粮----一个玉米面饼子喂给它,把它身上的汗水擦干,休息了一会,黑缎用嘴叼了叼他的衣服意思是可以走了。父亲慢慢的拉开车栓,车刚往下一倒黑缎就顶住了,可能是肚里有了食儿,可能是歇了一会有了力气,也可能是黑缎骨子里有一种责任一种担当,父亲大喊一声:黑缎,走啊!架!听到号令黑缎一仰脖子一声嘶鸣,四蹄一拱劲,蹭蹭蹭几步就冲上了大坡,父亲回头望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坡顶离地面足有十几米高,这样的大坡真不是一般牲口能过去的,多亏是黑缎。
      黑缎是长情的马。那一年牲畜发现有一种传染病,叫做四号病。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它有多严重,作为农民的他们不知道,它通过什么途径传播也不知道。只知道上级发通知时说的:一旦发现有此传染可能的牲畜,必须立即处理深埋。这事在那时是没人敢质疑的。最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十分健壮的黑缎居然也被检查出了这种病,这意味着只有一种结果:黑缎必须得死!这下父亲急了,黑缎虽然是头牲口,可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黑缎去死!他去找队长,队长给了他一个坚决的答复:放了黑缎不可能。父亲哪肯罢休,上工的时候找他,收了工找他,吃饭的时候找他,睡觉的时候还找他,鼻涕一把泪一把,也不知道他是被父亲感动了还是被闹烦了,居然松了口风,虽然只是说,上级来处理前由父亲自己想办法,只要做的巧妙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一旦败露必须由父亲承担全部责任。就这已经让父亲心花怒放了,等到夜里人们都睡了,他偷偷摸进牲口棚,把黑缎的四蹄用布包住,免得马蹄声被人听见,悄悄地把它牵出来示意它要小心,黑缎懂得他的心意,一点声音也不出。出了村他俩抄小路,走水道专拣没人的地方溜边走,就这样狂奔了半宿又一天一夜,第三天一大早来到了很远的一个外县的一个朋友家里。朋友也是使牲口的老把式,父亲是要将马寄存到这里,等风头过了再牵回,他把来历作了交待并再三叮嘱他注意的事项,防止传染,要善待黑缎,还告诉他过段时间就来看看。当把缰绳交到朋友手里的时候,这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出来。黑缎似乎看出父亲要丢下它,用嘴叼住他的衣服死死不放。父亲说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抱住黑缎的头哭出了声。朋友也被感动了,说:车把式多了,就没见过跟马这么好的。想到黑缎毕竟还能活着,就把黑缎拴在了木桩上,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的黑缎使劲的刨着蹄悲哀地嘶鸣着。
      黑缎的事到底败露了,父亲承担了全部责任,队里开会取消了他的把式资格,还罚了半年的工分做赔偿。父亲说他不后悔,只要能让黑缎活着受再多的惩罚都愿意。
         三个月后,四号病并没有像开始时说得那么严重,可惜的是很多大牲口都被杀死了。父亲时常惦念着黑缎,梦中总见到它。他已给朋友寄过去了信,说明要牵回黑缎。一个深夜,父亲突然被一阵咣咣咣的撞门声惊醒,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去开门,接下来的一幕是谁都想不到的:先是马鼻子喷出的热气扑了父亲一脸,定睛一看,不觉惊呼:“黑缎!”父亲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黑缎!它就那样真真的站在他面前!它的鼻子就那么紧挨着他的脸!真的,是真的!真是父亲梦里都在想念着的黑缎!他扑上去搂住黑缎的脖子又哭又笑,黑缎也像离家很久的孩子,嘴里哼哼唧唧的。闻讯赶来的饲养员趿拉着两只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围着黑缎打转转:我的个乖乖!这真成了神马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它居然还能跑回来,你看咱这栅栏有一米多高呢,这家伙是跳过来的呀!啧啧啧!可了不得了这马!父亲这才发现黑缎浑身都是汗水,当真是汗流浃背,再看下半身全是稀泥有的已经干结成了土块,可以想象黑缎肯定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往家赶,不知经历了什么样的艰辛,才回到了它日夜思念的家园,而它居然还记得主人的小屋,可真是了不起!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村里解散了生产队并开始清理财产,分给个人。贵重的大物件分不下去就面向社会拍卖,然后分钱。当然黑缎也在拍卖之列。父亲没有能力买下它,知道与黑缎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就天天到牲口棚里陪它,把饼子窝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它的嘴里,给它刷毛,为它抠蹄窝里的泥土······
分别的那一天还是来了!父亲怕黑缎不肯跟人家走,就用黑布蒙住它的双眼,牵着它走出了那间承载着他和黑缎无限欢乐的马棚。黑缎的头紧紧地贴着父亲,不时用嘴叼他的衣服。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黑缎嘚嘚的马蹄声。送了有四五里地父亲悄悄的把缰绳递到买家手里,买家看着父亲,父亲摆摆手示意他:“走吧”!他目送着黑缎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心里默念:“黑缎,老伙计,永不再见!”
      弹指一挥,悠悠几十载,而今父亲已鬓染如霜,斜倚微鼾中似又见:尘土飞扬处,他的黑缎狂奔而来戛然又止,大鼻孔紧贴着父亲的脸喷出的热气充满鲜草味道。
          文安县   陈杏梅/文   

weiran 发表于 2016-7-17 18:47:15

论坛好友 发表于 2016-7-1 12:41
过去的人思想统一,现在不好使了。给钱干活。

问好仁兄!

weiran 发表于 2016-7-27 16:36:40

“愚公”移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的浪潮席卷全国,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村村都大搞积肥运动,以改良土壤,养猪积肥,压绿肥,换炕坯,挖街土,我们村还组织青壮年用小推车到三十里外的安里屯村东大洼去推土。
       我们南官仕村地处文安大洼中心地带,文安洼地处九河下梢,过去是十年九涝,土地多以粘性地和碱性地为主。碱性地过去很少收粮食,有歌谣曰:“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旱不涝收碱嘎巴。”说的就是碱性地。上世纪七十年代,根治海河,兴修水利,对碱性地进行了治理,在田地中每隔三五十米挖一条小沟,小沟直通排水渠,目的是过滤碱,同时施些有机肥料,使碱地得到了改良。粘性地(当地亦称之为红土地)相对碱性地来说比较肥沃,但不好耕作,旱了锄不动,下了雨水又很粘,粘农具。改良这种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施农家肥,草木灰,秸杆还田。那时农家取暖做饭都要用秸杆,连茬头碎草都被人们拾到家里取暖做饭。
我们村东北方有个淀洼,人们称之为东淀,在安里屯村以东,大清河边上,离我们村30多里。那里早先是芦苇地,由于气候条件的变化后来成了良田,大片的芦苇经过多年的风化成为腐植质,土地肥沃,呈灰黑色,十分松软,便于耕作。为了改良土壤,上级号召各村到东淀取土作为肥料。记得那是1969年的一天,我村30多名青壮年组成突击队,推着独轮小车步行30多里到东淀去推土。我们早早地吃了饭,带着干粮,到大队部集合。大队干部训话,讲了这种做法的意义、要求,注意事项等。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革命歌曲,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行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很多村子都派人去那里取土,安里屯大队干部给划了指定的地块,不让人们乱挖。在回来时,我们小车队刚过南艾头村,快到家了,西北天空忽然上来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车上、人们的脸上。我们怕赶上大雨,喊着快走啊!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这时从相反的方向跑来一群羊,我们见到了羊群大都靠右边走,但由于惯性车也一下减不了多少速度,一个叫胖子的推的车撞上了一只小羊羔,小车翻了,土撤了一道儿,小羊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放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小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老头儿见此,让男孩赶羊回家,自己走到小羊羔跟前,左手抓住小羊羔的脖颈提了起来,小羊羔的脑袋已经耷拉了,右手紧握鞭子指着喘着粗气的胖子:“你今儿个别走了,你看羊羔让你给轧死了!”听到喊声,后面的几个推土的也停了下来,好说歹说凑了10块钱给了老头才算了事。
   这件事在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人们见到胖子就问你怎么轧死了人家的羊呢?他说是羊挡着道了,从此“羊挡道”就成了他的绰号,伴随着他一生。更主要的是,对三十里路去推土这件事,有些社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受这么大累,六七千亩土地靠这么点儿灰土来改造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如组织几十号人到地里拉屎撒尿。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片涟漪。当时正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的高潮,人人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要求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并把它做为人生的这座右铭。这下可好,正把这事联系起来,田间地头儿学习联系,晚上小队里政治学习联系,全村社员大会联系……一时成了典型。说愚公能移山,我们就不能移土?这种畏难而退,懒汉懦夫的思想要不得。结果“正确的思想”战胜了“错误的思想”。说这话的人多,而且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否则将会成为“活靶子”进行批斗,法不责众吗。
这事已经过去快50年了,现在想想,当时的精神实为可嘉,做法确实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已经历史地过去了。
宫锡嶺讲述   何万志整理

weiran 发表于 2016-8-24 12:00:24

风浪之中船遇险
1963年秋,文安洼被大水围困村庄后,我村用大木帆船一船一船地分批将村民们运往公社所在地滩里集结。那一天上午大概是运第四批村民,船上坐了有30来人,有大人,有孩子,有孕妇-------大船傍边还绑着个小船,牵引小船的绳索就系在大船的桅杆上,小船上也坐了一个小伙子。刚起程时,风并不大,水面很平稳,船手们觉得到滩里这么十来里的路,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可是当船行出四五里路时,渐渐地起了风,风吹浪头起,小船随浪头上下起伏,小伙子坐在小船上,还觉得很好玩。然而风越来越大,浪头越来越高,一个浪头打过来,使小船的头高高浮起,继而又扎了下去,船舱里进了水,这时船上的小伙子才感到事态的危险,在船浮起时他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了大船船舷内侧突出的沿上,腿往上骗,但怎么也上不去。脚下的小船在风浪的作用下就像一条鲜活的鲤鱼活蹦乱跳。刚才船手们由于风起净顾了落帆,帆落下后,这才顾及这位小伙子,一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人去拉他往上骗的脚,他这才上了大船。这位俊俏的小伙子,他叫刘振起,当他离开小船的那一霎那,小船系在桅杆上的绳索突然断了,小船在水中翻了个个,船底朝上,飘回了村边。
村里的人们,看到这样恶劣的天气,就到村后的庄户坡上去观望,当他们看到小船底朝天漂了回来的时候,人人心里都为船上的30来号人的生命安危捏着一把汗。
天昏地暗,风大浪急。水在船舷上流,大船也无法正常行驶。人们赶紧盖好船舱,船手们死死地抓住桅杆,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船在风浪中随意地飘。人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束手无策,只好听天由命了。
船舱里一片混乱。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喊叫声和外面的风声、水声混杂在一起,像鬼哭狼嚎。见此情景,跟船的大队长何万明大喝一声:“大家都听着,不要乱喊乱动。我们的船遇到了狂风,不能前进,现在正向王口一带顺风而退,只要大家沉着冷静,在自己的位置坐稳,不乱动,保持船体平衡,我们很快就会脱离险情。”你还别说,大队长的这番话还真起作用,舱内一时静了下来。
真是越乱越出事,这时有一孕妇喊肚子疼,开始她还能忍住,后来竟忍不住了,原来是要分娩了。这时也顾不得男女忌讳、兄弟媳妇大大伯的那么多了,舱里的男人们背过脸或闭上眼睛,有经验的女人们给她接生,在一阵阵疼痛的呻吟之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接着还是女人的呻吟,原来是双胞胎,不一会又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生了两个男孩,当时人们就给两个孩子起了名字,老大叫水生,老二叫船生。人们纷纷议论,说这两个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莫不是吓出来的,还是有什么来头。船在水中迅速地南漂,最后被一个村庄挡住,停在一个村庄的北面的大坑里。
风渐渐地小了,船靠了岸,人们又冷又饿,下了船,找了个茶馆,喝了些热水,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王口村。
人们上了船,向西驶回了老家。这次躲灾,虽然遇险,没有去成,人没有伤亡,竟多出了两个。现在这船生和水生哥俩儿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们已是几个孙子的的爷爷了。
这就是:
狂风起,浪滔天,天水之间一叶帆,
同舟共济齐努力,灾民遇险得生还。


“孤岛”中的快乐童年
1963年,那年我才七岁,还没有上学。
那年夏天,文安洼风调雨顺,加之人们的辛勤耕耘,满洼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玉米高粱都已经结了籽粒,丰收在望。进入八月份,尽管下了几场大雨,有些内涝,但对收成尚未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为了保护大洼人们的生命财产,当然也包括这马上就要到手的粮食,文安人们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和带领下,加固千里堤,日夜坚守在千里堤上,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上游的水势太大,一时难以入海,天津市时刻都有被大水吞没的危险。为了保护天津市和津浦铁路,党中央国务院和河北省委果断决策,向文安洼、贾口洼分洪。
    眼看着一洼丰收在望的庄稼就要被大水吞没,人们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的疼,坚守在大堤上防汛的民工,看着自己用心血和汗水加固的大堤就要被炸开,比用炸药炸自己还要难受。
    文安的干部群众经过了一番痛苦的心里斗争后,同意炸堤。滔滔的洪水如同打开笼子的猛虎,从大堤的决口冲了出来。
护堤抢险的民工们立刻从工地上撤了下来,回到了村里。村里的大人们忙着抢收尚未成熟的庄稼。当天下午水就流到了我们村边。我们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在村边打土埝挡水玩,埝子不断地增高,水位也不断地上涨,埝子终于被水冲垮了。这时抢收庄稼的大人们从洼里趟着水急忙往家赶:“快走,不走一会儿就淹死你们了!”就这样我们被大人们哄到了家中。
那一夜大人们谁都没有合眼;那一夜,大人们提着马灯在村边观察水势;那一夜,大人们把自家的衣服被子倒到了高处。
    第二天凌晨,村庄已经被大水围困。乡村干部们动员并督促人们赶紧准备上船离村,用了几条大船将村民们先是运到了滩里,后又运到了胜芳,由胜芳坐车又到了永清。
      村里也有没走的,有的是大队里特意留下护村的,还有一部分是实在不愿意走的。我家也没有去永清,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三人,开始是去了滩里,到了第二天,母亲偷偷地雇了一条小船,把我们带回了家。小船在蒙蒙的雾中,在茫茫的水中漂泊。我坐在小船的尾部,看不到村庄,看不到太阳,能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水天和露出水面的不断后退的高粱穗。母亲的心情和这环境一样,渺茫而阴沉。我不时地去抓那露出水面的高粱穗,却遭到了母亲的训斥:“你不想活了!”吓得我坐在船上再也不敢动弹了。
    真的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小船才飘到了家。村子里的大街上,过道里已经都是水了,我家的屋子里也是脚面深的水了。我们只好寄宿在地势较高的我二大伯家,和我的七十多岁的三奶奶住在一起。小村庄就像大海中的一个孤岛,时刻都有被淹没的危险,一到夜晚,人们睡不着觉,听到的只有大浪拍岸的巨响,大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表叔赵锡常是大队里留下来护村的,他常带着人们在村边用小捞网捞蛤蟆捞小鱼。那一回捞了好多蛤蟆,把蛤蟆腿儿剁下来,用盐浸了放到油锅里炸,可好吃啦!那会儿并不知道它是什么益虫,不会保护它,只知道它是供人们吃的。用捞到的小鱼炝锅做汤,也算是一种生活改善吧。柴禾不够烧的,人们就去村边捞大洼里漂来的一段一段的高粱杆,晒干后,做柴烧,虽然不怎么好烧,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后来水位渐渐地落了,人们就想办法儿逮鱼捉虾,有一次我在我村东下坡水里趟水玩,看见一个似龟非龟,似蛇非蛇的像个娃娃似的东西,吓得我头发根子都乍了起来,赶紧离开了。后来听大人们说那 是一条龟鱼,可好吃了。到了冬天,水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人们喊着号子,唱着歌,在上面打起了冬网------
    面对被毁的家园,人们选择了乐观,那种苦中作乐的精神是我一生的宝贵财富。
(本文发表在2013年9月20日河北农民报上。)

weiran 发表于 2016-8-25 09:17:52

论坛好友 发表于 2016-7-1 12:4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过去的人思想统一,现在不好使了。给钱干活。

问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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