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an 发表于 2016-5-15 15:11:59

小河

本帖最后由 weiran 于 2016-5-15 18:41 编辑

怀念一条河
我的小学时代是在一个叫北丁务的村庄度过的,它是冀中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
每年春天来了的时候,平原上都会刮起漫天的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张不得嘴,学校里的窗户上满是黄色的灰尘……这里离北京很近,很像老舍先生在《骆驼祥子》里描述的北京风沙的景象。
好在村子外环绕着一条河,给我们的孩提时代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欢乐。我上学时的路就从河堤上走过,每年春天,河里还没有来水,天气渐渐转暖,柳树一抹新绿,河坡上所有的生命次第复苏了起来,河边可能是蛇的乐园,上学的小路上不远处就是蛇爬过的痕迹,弯弯曲曲,吓得我战战兢兢,每次都要快速的通过,可能是那时候环境保护的好,蛇才多的原因吧?
夏天来的时候,白洋淀开闸放水,小河里来水了,村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拿桶的,抬网的,男女老少,赤膊上阵,小河里沸腾了,撒网的甩圆了臂膀,把网甩入河中,然后慢慢地拉上岸边,里面立刻就有了蠕动着的小鱼或者大鱼,立刻就是一片欢呼……我也加入这河的欢乐中去,尽管水性不是太好,但扎了一个下午的猛子,居然也能摸的上鱼来!有时候白洋淀里边的渔夫驾着船从河里划过,鱼鹰列队站在船尾,在夕阳的映照下,真是一副让人心醉的水墨画。
雨季来临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摸鱼的高手,每当下着小雨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就提着水桶去河边,在雨水的笼罩下,河边河面一片蒙蒙的绿色,这时的雨基本上都潜伏在河边的水草里透气,只忙碌一个上午,我们就能满载而归,鲫鱼,鲶鱼,小麦穗鱼……最奇怪的是一种叫甲甲的鱼,腮边和背上都长着锋利的硬刺,只要你一撒手再抓,准扎的你的手鲜血淋漓。
当时我们的班主任是是梁各庄的,是一位长的很漂亮的女老师,据说是习武出身,在沧州武术运动会上获过奖,她对我们很好,不光教学严格,在平时也像母亲一样关心我们,班里面每一个孩子,不论学习好或者坏,她都一视同仁,我们都很尊敬她,那时候,麦收时节基本上都是鐮刀收割,每年都要放麦假,有一天下午,我和伙伴们坐在河边玩,正赶上耿老师割麦收工回来,她走到了河边,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从很远的地方浮出水面,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她洗去了一身的劳累和汗渍,变得很美很美,她在水中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河中留下了一幅圣洁的画面,直到今天,我回忆起来,依然很美,很清晰,她是第一位给我带来母爱形象的女老师……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村子,再后来,河边建起了造纸厂,大量的污水注入了那条让我怀念的河,以至于河里别说水蛇,青蛙,鱼了,甚至蚊子也没有了,这河就这样无情的死亡了。
但我怀念着这条河,这条给我和我的小伙伴甚至那个村庄带来欢乐的河,随着岁月流逝,那条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活过来………
作者文安县霍德龙

weiran 发表于 2016-6-2 14:11:26

俺村的9.11事件
2001年9月11日正是美国9.11事件发生的日子,我村供销社代销店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这天午后,我一个人值班,顾客何万新来买自行车座子,他在柜台外面一把木椅子坐下,我在柜台里面到货架上给他取货,突然只听“嘎”的一声巨响,房顶中间的一个鉄坨断开,房顶由断开处塌了下来,何万新连同他坐的椅子被砸在底下。
这个代销店坐落在村子中心的十字街口,建筑结构是临街面的五间朝南瓦房,西面四间是售货厅,东面一间是办公室,办公室留有后门,还有一个后院。售货厅里,东西两面的柜台是水泥的,有一米多宽,很厚很结实,北面的柜台是木架玻璃的。房顶坍塌时,我在东面的水泥柜台里面,并本能地躲到了售货厅和办公室的钻山门处,因而没有受伤,不过也被土灰呛得出不来气了,因此落下了咽炎,至今还没有痊愈。
等我回过神来,才知道房顶已经坍塌,何万新还在里面,我大声喊:“万新!万新!”万新是我同族的小叔子,他哼了两声,我对他说:“你等着,我去叫人救你。”于是我快速跑到后院,打开后大门,去找人。我跑丢了鞋子,玻璃扎破了脚,也不感觉疼。电工何万敏、何万来等人正在对面小饭馆吃饭,他们听我简单的叙述后,立即施救,救出了万新。当时万新已是血人,面目全非,不省人事。家人租车到静海县医院抢救,幸好他除了皮肉伤外,主要是颈椎受伤,经多年的治疗才基本恢复。我立刻给滩里供销社领导打电话反应情况,领导们在迅速赶到现场,处理相关事宜。
事后人们分析,何万新是沾了水泥柜台和木椅的光才免于一死。由于中间铁坨断开,房顶由中间向东西两边塌下,他坐的位置偏东,塌下来的檩条苫草瓦片之类的将他坐的木椅向东拍去,木椅给他借了力。水泥柜台架住了坍塌的房顶使其与地面之间形成了一个空间,他就在这个空间中。水泥柜台被砸掉了一大块,其它木架的玻璃柜台都被砸得粉碎,面目全非。追其房屋坍塌的原因,是因为做铁坨的主梁钢棍含碳量过高而脆,在重力下容易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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