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an 发表于 2015-1-2 09:48:50

生死由缘(十五)


生死由缘(十五)现在看来,这事不可思议,可是在那个棍子到处打,帽子满天飞的时期,是再正常不过了。黑儿只得低头认罪。黑儿被带到了一间小黑屋里,有两个民兵看守着。这时,他听到了广播喇叭里反复广播这一个通知:“全体社员请注意,全体社员请注意,今天晚上八点到大队集合开会。”这瘆人的声音像一个大铁锤一下下砸在了他的心上,使他一阵阵疼痛。他喘不过气来,他预感到厄运就要来临了。仙儿挨了二哥两次摔,两条大辫子也散开了,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心里放不下二哥和黑儿哥的事,不知会闹到什么程度,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忐忑不安。他见妈妈从二哥那院回来,就趴在炕上哭了起来。妈妈劝她说:“仙儿,你别哭了,看你二哥让李黑儿打成那样,你心里不疼得慌吗?事到如今怎么也得向着你二哥啊!”仙儿反驳说:“我都看到了,是二哥的不对,他提着棍子闯到人家,去打人家,砸了人家的饭桌。人家是在迫不得以的情况下才还的手。”“事情都闹僵了,你得想通了,跟李黑儿彻底决裂!”妈妈把“彻底决裂”四个字,拉得很长,语气很重。仙儿沉默了,心里不服,也不知再说什么,想着下一步的对策。晚上批斗大会按时在知青大院大礼堂里举行,台上台下都挤满了人,首先是主管生产的副书记讲话,接着李黑儿被两个民兵拧着胳膊摁着脑袋压倒了台上,台上还有几个人低着头猫着腰站着,原来是几个陪斗的地富反坏右分子。治保主任让李黑站在他们前面,交待自己的罪行。李黑儿说:“我错了,我不该打济勇,济勇提着棍子闯到俺家,我就让他随便打,打坏了我,就没有这个结果了。都是我一时莽撞打了人,下次不打了。”“你不老实,打了人还强词夺理!”治保主任斥责他。接着是民兵连长领着喊口号:“以阶级斗争为纲!”“抓革命促生产!”“农业学大寨!”“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到底!”“无产阶级专政万岁!”“打到地富反坏右!”“打到李黑儿!”口号声压倒了一切。就在人们不注意间,一位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像疯子一样闯到了台上,站在李黑儿旁,人们一时认不出来她,她定了定神说:“我想说几句行吗?”大队干部和社员们以为她是来揭发李黑儿的,主持会议的民兵连长说:“好啊,你一定要深刻揭发李黑儿的罪行。”仙儿用手往后梳理了一下长长的头发,人们才认出了她,她说:“我是仙儿,济勇是我二哥。我和李黑儿的事是自愿的,光明正大的。这次的事,我都看到了,是二哥提着棍子闯到李黑儿家,去打李黑儿,还砸了李黑儿家的饭桌。李黑儿是在迫不得以的情况下才还的手-------”没等仙儿说完,仙儿的爸爸已经来到仙儿的跟前,上去就给仙儿一个耳光,嘴里还说着:“滚下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仙儿被打的一阵眩晕,一头栽倒了台上,嘴角里流出了鲜血。被几个民兵拉下了会台,批斗会继续进行。接下来是几个积极分子的批判发言,大概内容是李黑儿在这秋收种麦的大忙季节里,不务正业,勾引仙儿,行凶打人,耍流氓,这是破坏抓革命促生产,破坏农业学大寨的行为。给他戴上了坏分子的帽子。批判完了,李黑儿被压了下去,入了地富反坏右的班子。每天天还没亮就集合扫大街,白天劳动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晚上被各生产小队轮流揪斗。







下一步, 大礼堂, 饭桌, 喇叭, 主管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生死由缘(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