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 发表于 2013-10-8 11:34:35

哭泣的白鹅

哭泣的白鹅回到家打开论坛,看到了众多网友对《棒子的回忆》的评价,人家是给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俺是给两句顺耳的俺就找不着北了,就象过去的把式,台下的观众喊两句好,不管是喊正好还是喊倒好,不练吐了血绝不下台。天桥有句名言:光说不练是孬把式,又说又练才是真把式。咱论坛也是,光说不写不是好把式,又写又说才是真把式,诸位看官请上眼,在下不才,接着给大家表演一套独门的迷宗派写法(想起什么写什么,写到哪儿算哪儿)—《棒(念三声)子的回忆》。提起《棒子的回忆》,能勾起回忆的就是一个字:偷。有人曾问起过我,你为什么对偷那么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呢?因为俺饿,俺只有象一头攋嚼子驴似的,东攋一口西攋一口才能填满俺的大肚子地。我之所以屡屡作案成功并且能够顺利逃脱,并不是因为我的偷技藏技术如何高超,也不是看青的捉技如何如何低劣,就算他是个睁眼瞎,一回不知道,两回不知道,三回还不知道俺偷得棒子就藏在筐头里,没有藏在草里。俺二大爷每次捉住俺,把手伸进草里,翻两下,恶狠狠地撕下一把草,扔在地上,故意提高嗓门儿喊:“没有棒子!棒子地里不许打草,你知道吗?”“知道。”“下次别打了!”“嗯。”“走吧。”其实不用把草倒了地上检查,只须把筐头提在手里轻轻一提,就能知道有没有偷棒子,装了半筐头棒子的草筐和没有装棒子的草筐能是一个分量吗?主要是我二大爷是个人,而且不是一般人,是我老爷的堂兄,就凭我这小样,跟他喊个二爷,要半拉饼子他能不给吗?何况又不是偷得他家的棒子。那时候大人们心里也不平衡,辛辛苦苦干一年,多半交了公粮,因此乡亲们只要不背着麻袋到棒子地里去偷,看青的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第二,分得特别是送的东西不如偷的吃起来那么香、那么甜,省略了翻墙越栅,省略了胆颤心惊人,省略了狂奔猛跑,那东西还能吃出什么味来呢。比如某一天,俺大娘刚摘了黄瓜,截住俺:“老四,大娘刚摘的黄瓜,尝个鲜吧。”俺脖子一梗,脑袋一扬:“不吃,就是不吃!”俺大娘没走出去十步远,俺就把俺大娘家的大哥、二哥叫来,要想吃黄瓜,只有一条光明大道,那就是:扒!俺大哥搭上俺二哥,俺踩在俺二哥的肩头,好容易才够到墙头上,一片腿骑在墙头,往下一望,俺的这个妈呀,真高呀,扭过头来就埋怨起俺大哥来:“大哥,你们家的院子,什么地形你不知道呀,挨着墙头一没胡草垛,二没有梯子,三没有小房,你让俺怎么下墙头?!”此时俺大哥和俺二哥的意见达成了惊人的一致,跑得远远的,异口同声地说:“扒了黄瓜来你最多挨一次摔,扒不来黄瓜,你最少挨两次挨,你自己看着办吧。”人逼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有什么话好说,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先站在墙头,亮了一个漂亮的大鹏单展翅,使出我的看门绝技—天狗吃屎(狗啃泥),但是腿肚子实在是不跟劲,说什么也转不过筋来了,最后我只好以一个标准的蛤蟆姿势,做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还没等俺站起来,人早已变成了变形金刚,等俺站起来身来,眼前早已是金星银星乱转,透过熠熠的星光,俺再也分不清哪是丝瓜哪里黄瓜,冲着最大的丝瓜种儿俺就下手了,得手之后,俺再顺着挨墙根儿的枣树爬上去,那枣树枝、枣树刺儿给俺刮得,等俺从枣树尖上片腿上了墙头,再顺着大哥、二哥的肩头下来,脸上血一道子、紫一道子,有一样省事了,再唱铜锤花脸省事了,省得再扮脸了。接下来就得分赃瓜了,分赃瓜的游戏规则不是以谁担得心最多,谁受得累、罪最大来决定谁先吃赃瓜,谁分得最多 ,而是以谁的个子大,谁的撇子(拳头)硬来决定分赃瓜的先后顺序和数量的多少。我两脚刚一沾地,大哥劈手一把就把丝瓜种(读捉,三声)儿夺过去,大口大口地咬着。我眼巴眼望地瞅着大哥手里的丝瓜种儿,仰着小脸问:“大哥,黄瓜啥味呀,好吃吗?”大哥停止了咀嚼,不屑地、无比傲慢地瞅了一眼:“想吃吗?”“想吃。”“可是我嫌你脏,你唾沫一沾黄瓜我就不吃了,你个人必须得全吃了!”“行!”我如获至宝,扛起一个大丝瓜种儿,“康哧”就是一大口,长长的丝瓜种儿丝儿,厚厚的丝瓜皮儿塞了俺满嘴,再也咽不下去了。我用乞求地目光瞟着大哥:“大哥……”大哥示威性地冲我扬扬拳头:“不让你吃你非得抢着吃,反成你说话得算数,咽下去!”我眼一闭,心一横,咽是咽下去了,但是回到家里一宿没睡觉,母亲用筷子在我屁股眼里抠了半宿,总算把丝瓜种儿丝、丝瓜种儿皮抠出来。天还没亮,母亲象拖死狗似把我拖到大伯大娘家。我大伯和我大娘联袂表演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最精彩的男女混合双打,把我大哥、二哥这顿揍呀,最后我大伯一手一个,拎着我大哥和我二哥的耳朵,拎到我面前:“你们两大行子睁开眼看看,比老四高多少,大多少,还跟你们叫哥呢!你们两小兔崽子给我听好了,再敢琢磨(捉弄)你们的老兄弟,只要传到我耳朵里去,看我不把你们的皮扒了!”后来我和村子里别的小朋友打架,我大哥为了保护我,力战群雄,最后胳膊上被碎玻璃划了三道口子。但是大人们偷棒子就不全象我那样幸运了,因为村里看青的并不是只有我二大爷一人,看青的里头也有棒槌、二股眼的,不但要把筐里的草倒出来检查,而且还要搜身,我至今想不明白,偷棒子就是偷棒子,充其量就是小偷而已,在那特殊的年代里竟然和偷汉子发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将偷棒子的偷来的棒子挂在脖子上,还要挂上几双破鞋,一边游行一边喊:“我是破鞋,我是小偷!”回到家里就上吊自杀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模模糊糊记得她长得很漂亮,高高的,白白的,脖子很长,村里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大白鹅。过去女的一嫁到婆家,一个村子里的一般很少知道这名妇女叫什么,多数指着丈夫叫,如果嫁给赵四,就叫赵四家里的。还有指着孩子叫的,孩子他二婶,也有把孩子两个字省略掉了,简称他二婶。说话的时候还要加上一个前缀“我说”:“我说他二婶,你说这天气说凉就凉了。”“可不是呗”,这个“呗”字故意拖得好长:“要不怎么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呢!”她的丈夫是四外八村有名的俊后生,但是家里穷,娶不上个媳妇,只好倒插门到我们村。然而倒插门的女婿不好当,受气呀,男的一咬牙,下了唐山煤矿,没黑没夜地干,年根儿贪恋那点儿加班费,小两口合计好了,攒够了钱,等吃完过年的饺子,就张罗着在老家盖房,婆家再不好也比住在娘家强。初一的饺子煮好了,然而左等自己的丈夫不来,左等自己的丈夫不来,突然天降噩耗,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临近新年的钟声只差一个小时,新年的钟声一响,他就可以倒班了,就可以钻出煤矿,拿着厚厚的人民币回到家和老婆团聚,张罗着在自己村盖房了。突然从井口滚下一大块煤块,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妻子守着两碗热汽腾腾的饺子,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把人们推出去,插上了门。几天之后,人们跳过墙头,从里面开了门,有劝她改嫁的,有劝她弄掉肚子里的孩子的,她流着眼泪说:“他太可怜了,我怎么也要给他留一条根呀!”然而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了就一火车,漂亮的寡妇是非就更多了,尽管她脱下了平时跟漂亮沾一点边的衣服,但是村子里的老小光棍还是象一群发了情的公猪一样,围着她乱叫,特别是隔壁的赵光腚,都四十了还娶不上个媳妇,好吃懒作,游手好闲,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他。一到了晚上,赵光腚就学发了情的羊叫,学完了发了情的羊叫就学发了情的猫叫,还爬上梯子,扯着破锣嗓子唱起酸歌:“想妹妹想得俺泪花流,想起了妹妹的白肉肉……”最后用刀子在两家相隔的土胚墙上剜了个小洞,鹅婶搂着孩子整夜以泪洗面。鹅婶当家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赵光腚打得杀猪一般嚎叫,跪在鹅婶面前跟鸡吃碎米一般磕起响头:“嫂子,我赵四不是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鹅婶含着泪把脸扭向炕里,然而从此以后和赵光腚结下了仇。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暴发了,穷人真正翻身做了村子的主人,昔日穷得连条完整裤子都没有的赵光腚一跃成为村里革委会成员,成天背着手,哼着小曲,人五人六地在村子里转着,到处找事。一天,他堵住了打草归来的鹅婶,鹅婶往左闪他往左堵,鹅婶往右闪他往右堵:“放下筐,我要检查!”赵光腚在检查筐的时候,顺势把手伸向鹅婶的裤裆,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赵光腚从鹅婶的裤裆里摸出两个棒子,人赃俱获,最让赵光腚不能容忍的那两个棒子酷似男根且比赵光腚的既粗且长:“放着真正的男人你不要你却要那个,你简直就是臭破鞋!”政治运动使人们丧失了最基本的仁慈与怜悯,有伤风化的游行给这个寂静的小村注入了一针兴奋剂,鹅婶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和两个棒子,嘴里喊着:“我是破鞋,我是小偷!”小村里万人空巷!第二天,人们从鹅婶家的门框上解下了早已僵硬多时的鹅婶

戴上红领巾 发表于 2013-10-9 07:49:13

{:39:}{:39:}

竹韵 发表于 2013-12-26 06:06:45

{:36:}{:36:}{:36:},好,欣赏问候。

闪光的那些思念 发表于 2014-1-3 14:07:50

{:03:}{:35:}{:35:}{:28:}{:28:}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哭泣的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