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 发表于 2013-3-13 17:07:44

冬梨儿

冬梨儿早年间人们的生活水平很差,医疗条件更谈不上,孩子的死亡率很高,象我父亲,弟兄姊妹应该是十四个,但是活下来的只有四个。象我父亲的乳名叫“圈住”,我大叔的乳名“得子”,我三叔的乳名“留住”,我老叔的乳名“跑不了”,从这些乳名可以看出当时出生的孩子夭折多少,更反映出家长们善良的愿望。更多的时候孩子一出生,看见什么,或什么离孩子最近,家长随手一指,这孩子就叫什么,比如孩子出生时炕上有个笤帚疙瘩,孩子就叫笤帚疙瘩,简称疙瘩;门口卧着一条大黄狗,孩子就叫狗蛋,狗剩,第一次叫孩子的乳名的时候家长要大声地叫,故意让阎王爷、判官他们听见,好在生死薄上记下孩子的乳名。有一天黑白无常拿着锁链来锁人,分不清是应该锁笤帚还是锁人,也许出于一丝小怜悯,也许出于一点小疏忽,黑白无常就会把笤帚疙瘩锁了去应付差事,反成你生死薄上明明记得是笤帚疙瘩嘛。你看弄虚作假自古有之,就连迷信当中也有。小小的迷信反映了人们的小狡猾、小智慧、小手段,更多的是反映了生活的辛酸、无奈。冬梨儿出生的时候是数九寒天,炕上别说有个象样的笤帚疙瘩了,就是炕席还是半拉。锅内无米,灶下无柴,只有柜头的咧了口的碗里还有两颗还没有化开的地梨儿。那个大北风象头老牛似的“哞哞”地叫着,好象随时要把这个小房子抬走似的。四邻八家热心肠的婶子大娘,有的端来半碗小米,有的手里攥着两热鸡蛋:“他婶子,总得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冬梨儿妈睁开了眼睛,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破柜头上的那只咧了嘴的碗里:“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了,就剩下碗里的那两地梨儿,唉,这孩子真命苦呀,他是冬天来的,就叫他冬梨吧!”你说怪也不怪,这一年老天爷收小孩儿,村子里和冬梨儿同一年出生的不知道死了多少,偏偏冬梨儿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许是冬梨儿沾了文安洼大洼的地气,要么是沾了地梨儿的仙气。说起这地梨儿可不一般,想当年包拯陈州放粮,路过文安县,看见文安洼浊浪淘天,饿殍遍野,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亲口封了文安县:“永远饿不死的文安人,地下神粮八百万担!”这包拯何许人也?那可是下过阴现地府,审过判官的人,各路大小鬼哪个不闻风丧胆?许是黑白无常拿了锁链来村里锁孩子,生死薄上写着冬梨儿,一看见满洼里的地梨儿,那黑黝黝的脸,大叫一声:“妈呀,这不是包拯再世吗?”扔掉锁链,跑阴曹地府交差去了,包拯的后代,谁还敢拿?冬梨儿这算捡了条小命,跌跌撞撞成人了。(未完待续)

nasheine 发表于 2013-3-13 17: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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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 发表于 2013-3-13 20: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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